暖若安阳——杂食者

在黑暗中拥抱滚烫的月亮

有想要勾搭的朋友可以随意加企鹅:879719344,本人话废,就很尬

比个心❤

【超朋/高干】大海总在无声哭泣(29)

#我终于点题了,嘿嘿,超儿和朋朋终于见面了,不过暂时不会有什么太大进展#


#希望大家可以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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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梁朋杰离开之后,张超就再也没有回过他自己的家,连带着在在和他自己都赖在高杨家里,一开始在在知道自己的主人离开的时候,脾气暴躁得一天能在张超的手背上抓出许多道血痕,可是时间渐渐过去,它似乎也明白,这个一直喂养着它的男人也是被放下的那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一人一猫竟然变得可以和谐相处起来。



今天张超似乎有应酬,高杨回到家的时候,除了看到从黑暗中一闪而过的在在的身影,并没有看到张超。打开灯,果不其然看到被在在打落一地的文件和生活用品,还有被撕扯得格外凌乱的餐巾纸,叹了口气,高杨认命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到桌子上,又把地上的东西打扫干净,才从柜子里取出来一袋猫粮给在在倒在小碗里。



循着猫粮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在在靠着墙根儿一路缩过来,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直到高杨哭笑不得地发现它,向它招了招手,它才慢悠悠地凑到高杨面前蹭了蹭高杨的手,接着开始享受起它自己的晚餐。



“小没良心的东西,你倒是好吃好睡的,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个主人,他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了,但是他没有问起你,”高杨抚摸着在在的脊背,有些怜爱地看着它,“也许他已经不想再见你了,谁让你是他和张超之间所有荒唐的见证者呢。”



在在不可能给他回应,整个屋子里除了时钟的滴答声,就是猫咪舔水时发出的声响,几分钟之后,家门被敲响了,高杨几乎不用去看猫眼也知道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人会是谁。



“怎么又喝得那么多?张超,你还要不要命了?”高杨把张超架在身上,有些吃力地将人挪到沙发上,扑面而来的酒气让高杨有些受不了,如果躺在自己的沙发上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弟弟,那么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而是会直接把人丢到门外去。



昏黄的壁灯照在张超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脆弱,他蜷缩着身体像是在自己给自己取暖,又像是严重缺乏安全感。高杨不忍心看下去,转身去接了一盆热水替他擦脸,谁知道刚一靠近张超就被这人拉住了手腕:“朋朋,你回来了啊?你到底去哪里了?”



高杨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张超喝醉之后逢人便拉着问这些类似的话,闹出了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他没有回应张超,只是轻轻将手从张超手里抽出来,接着才无比残酷地打碎了张超的梦:“张超,你看清楚我是谁?梁朋杰已经离开五年了,你忘不掉,然后呢?就这样继续堕落下去吗?”



张超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手捂住眼睛,无助地接受了事实:“是你啊。能再次遇见他这样的事情,终究是我奢望了。”



梁朋杰是他平静人生中的插曲,没有遇到梁朋杰,他或许会继续游戏人生,直到玩儿到不想再玩儿的年纪,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结束自己的单身旅途,可偏偏梁朋杰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虽然他们接近对方的目的都不单纯,但是最后却都付出的是自己最真实的情感,所以张超从来不曾怪过梁朋杰对他做过的事情,他们之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等的,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超儿,我问你,你能接受梁朋杰做过的那些事情吗?”高杨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是梁朋杰不愿意回来的理由,他害怕张超因为这些事情厌恶自己,所以选择了用这种方式逃避。



“高杨,你应该最明白我,如果我不能接受,我就不会在他离开之后,发了疯一样的去美国找他,最后还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张超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时候的心情,连绝望都没有,像是一捧燃得死寂的灰,轻飘飘就能被风吹散,行尸走肉,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简直再贴切不过。



“他回来了。”停顿了很久,张超才听到高杨轻声道,他的心里点燃了一把暗火。



“谁回来了?”



“后天老云家要举办一场画展,你有时间就去参加一下吧。”高杨没有回答张超的问题,如果他这个弟弟没有钻进死胡同的话,应该会很快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的。



老云家?画展?



张超不到一分钟就推断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无比感激高杨能够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已经很久没有梁朋杰的音信了,而高杨给他的讯息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即便他们真的很难再有什么结果,能够遥远地看上一眼,也总好过就此相忘于江湖彼此再不相见。



“高杨,谢谢。”



“你是我弟,谢什么谢,”高杨浅浅地笑了,“把他好好追回来吧,比起其他的什么人来当我的‘弟媳’,怎么看都还是他更合适。”而且你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也会被吓一跳吧,毕竟他如此像小时候的你,血脉的联系总是梁朋杰想方设法也无法抹掉的,他们之间原本就应该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会再次相遇在这个春天。



多么奇妙的命运,他们初遇在盛夏,离别于深冬,再次相遇于初春,不管离得再远,命运总会驱使他们再次相逢。



两天之后,云氏集团的画展在梁朋杰新开的私人画馆举办,这一次他不再是穷画家的身份,也没有人再觉得他是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他拥有了一个堂堂正正,并且足以让很多人羡慕的身份,云氏集团的三公子。这个身份足以让许多曾经瞧不上梁朋杰的人打脸,毕竟他们是有多大脸才敢说,拥有这样身份的梁朋杰是倒贴张超的呢?



这次的画展,展览了梁朋杰在佛罗伦萨进修期间画的所有画,有的曾经在国际的比赛上获过奖,只不过碍于不想暴露自己的地理位置,他选择了匿名参赛,所以所有关注那些比赛的人,看到画廊尽头的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时,都纷纷用惊讶的表情看向梁朋杰,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幅画的作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梁先生,我真的没想过,这幅画竟然会是你的作品。”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梁朋杰看见了她,觉得有些眼熟,大概是在什么比赛上遇到过。少女站在那幅画旁指着有些过分阴郁的画面,梁朋杰的注意力才转移到那幅画上,他看见那画上面过分沉重的色彩,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创作这幅画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到佛罗伦萨不久,肚子里还怀着阿夏,过于沉重的心情加上怀孕的一系列副作用,让他非常不幸地患上了抑郁症,他想如果不是因为师兄及时发现了他的问题,他和阿夏可能都不会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在琼斯教授和师兄的劝说下,他配合医生进行了治疗,国外的心理医生很有自己的一套,因为梁朋杰是个画家,他便让他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倾诉到那一幅幅画上,《大海总是无声哭泣》,就是在那个时候创作的,也是唯一一幅在比赛上获奖的作品。



画面上的海浪,犹如那天看到的那样波涛汹涌,却又像是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悲哀,梁朋杰把自己的悲哀画进了画里,也把自己的孤独和爱意画进了画里,因为没有人懂他的哀嚎和悲鸣,没有人可以救他,所以他和那片海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无声哭泣。



有人会看到吗,来自大海的泪水。



没有人吧,就像当初没有人看到他的进退两难一样,又或者是没有人在意。



“真的没想到会有人喜欢这幅画,这幅画是我在抑郁症期间所画,表达的思想也过于消极,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悲哀的事情都能被同一个人遇到,总是要向前看的。”梁朋杰不在意地笑了笑,像是早就已经将那些苦难忘于脑后,可是这些事情听到另一个人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样的轻轻松松。



张超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后注视着梁朋杰,比起五年前,这个青年又成长了很多,他从来就知道梁朋杰不可能是只任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即便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把梁朋杰这只本该翱翔天际的鹰困死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可是理智却告诉他,这本就行不通,所以结果也是一样的。



他的男孩儿又变得更加优秀了,没有了自己他似乎也可以向阳而生,听着那些过于陌生又过于让人担忧的事情,他突然觉得,或许没有自己梁朋杰也可以过得很好,他可以自己度过那样无助又困难的境地,他一时不知道是他成就了如今这个铜墙铁壁一般的梁朋杰,还是梁朋杰铸就了如今这个行尸走肉一般的自己。



《大海总在无声哭泣》?原来梁朋杰的意思竟然是这个,是当初的自己太自以为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理解过梁朋杰的感情,才这样白白蹉跎了这些年,现在的自己还有理由去把人追回来吗?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就怕等待他的是最坏的那一种结果,毕竟他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他跟着人群走到最后进行拍卖会的场所,看见梁朋杰的画一幅幅地被拍给了别人,却龟缩在角落里不敢举牌,直到看到那幅《星光》的时候,他那双眼睛里面才闪现出一丝光彩,可是最后他也仅仅只是看着那幅画落进了别人的手里,因为梁朋杰的眼睛里再也不会有他。



晚上的晚宴张超也吃的食不知味,顺手在桌子上端了一杯香槟,走到偌大的露天平台上透气,却被一个矮小的身影撞到了脚,稚嫩的声音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接着便莫名其妙地又匆匆离去,他有些摸不清楚头脑,在下一秒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阿夏”。



阿夏?是刚刚那个孩子的小名吗?



梁朋杰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天台上碰到张超,一时间竟是相顾无言,眼神交汇之间,张超看到了梁朋杰的挣扎,梁朋杰也看到了张超的爱意,可是他们却都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淡的收回了视线,对彼此道了一声——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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