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安阳——杂食者

【一彦为定】戒烟（一发完）

#xxj文笔，狗血欧欧西，希望大家不要喷我！#

#请勿上升到真人，圈地自萌啊#

#先打上单人tag，不行就删，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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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了烟我不习惯，没了你我怎么办。


01.


“分手吧。”


陆定昊已经忘记是谁先说出了这个禁忌的词语，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最后是他先离开的，拖着他早就悄悄准备好的行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两个人长期的不交流和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已经演了太久，分开是必然的结局。


这能说明不爱了吗？


不能。


恰好相反，陆定昊依旧爱林彦俊，甚至还能常常在梦里梦到这个带给他许多快乐的男人，但是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不是不爱了，是缘分用尽了。


林彦俊没有挽留他，他像来时一样，什么也没带来，也注定带不走什么。推开门的时候，他特意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明明知道可能是自取其辱，他却还是开口问了：“林彦俊，你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没有。”冰冰凉凉的两个字打在陆定昊心上，心中像是被烙铁烙过一样，留下了一道骇人的疤痕，算了，就当他这三四年的大好青春全都当垃圾扔了，他不后悔什么，只是感叹他和林彦俊之间的缘分还是太少，不足以让他们度过余生。


他故作淡定地离开，表现得和林彦俊一样冷漠，可谁都不知道，在门关上把他和林彦俊隔绝在两个空间里时，眼眶顿时红了，泪水慢慢从眼眶滑落，落在瓷砖上，开出了一朵悲伤的花。


怎么可能不痛呢？爱情终究是要痛一场的，即便一开始它是那么甜。


陆定昊拖着行李连夜离开了上海，这个城市不仅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同样也是带给他伤痛的地方，两种情绪叫嚣着，迫使他不得不暂时逃离。


这一逃就又是三年，他到处流浪，从国内到国外，再从国外回到国内，他用三年的时间去沉淀一份已经过期的爱情，却在回到上海的那一刻再次近乡情怯，也突然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豁达。


他爱那个人早已深入骨髓，回到这片故土，连身体里的细胞都在不停嘶吼，想他，想他，发疯了一样想他，想要和那个人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可是终究是没有勇气。


02.


陆定昊回到上海的那天晚上，没有回家，也没有住进酒店，反而循着记忆到林彦俊的公寓楼下站了一晚上，他看着林彦俊驱车回家，看着他和另一个男人谈天说地，看着他上楼关门打开灯再关上灯。


灯熄了，世界黑暗了，他蹲下身蜷缩在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无比悲哀地意识到，也许还停在原地的是自己，过得不好的也是自己，像林彦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离开了谁就过不下去呢。


幼稚又天真的人，从来都是他自己。


后半夜的时候，下了一阵雨，淋得陆定昊一身都湿透了，但是他也不躲，就这么呆呆地站在树下望着第三层左边的那扇窗户，像是在期盼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脑袋突然一痛，他摇摇晃晃地靠在树干上，他想大概是被刚刚那场雨给淋坏了，要不还是回家了吧。


这样想着，他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几步，便两眼一黑倒在了水泊里，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想，这一次不会有人再管他了。


昏迷的时候，陆定昊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他像是把前面二十多年的经历又过了一遍，他想自己是快要不行了吗，上一辈的人都说只有在人之将死之时才会把所有的记忆追溯一遍。他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甚至于和林彦俊分手的不明不白他也除了忧伤之外并不遗憾，那原本就是偷来的几年，现在也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为什么说是偷来的？


那当然是因为林彦俊喜欢的人原本也不是他，他的那三年是死缠烂打才得到的。


陆定昊和林彦俊是大学校友，不同班不同寝室，就连专业也不同，他们两个能认识也不过是因为他们俩有相同的公共课。陆定昊第一次见到林彦俊的那一天，他上课迟了到，正好遇上林彦俊点名，他朝着对方说了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唉，帅哥，别记我名字啊，我是陆定昊，你刚刚点了我名字！”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好像把两个曾经毫无联系的人连在了一起。


命运不痛不痒地牵了线，却又把他们抛弃在半路上，在陆定昊意识到自己喜欢上林彦俊的时候，他们之间有了第三个人，那个人是尤长靖，也是林彦俊真正喜欢的人，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尤长靖之于林彦俊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即使是他和林彦俊在一起以后也依然是，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说到底还是没勇气面对现实吧。


其实三年前他还有一句话没有问，他想问林彦俊，你到底爱过我吗，哪怕一点也好。


03.


陆定昊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白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疼得厉害，想用手揉揉太阳穴，才猛然发现自己在吊水，那这里是医院了吗？是谁送自己来的？反正不会是那个人就对了。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林彦俊推门进来的时候，陆定昊的眼睛里全部都是难以置信，他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他才相信了这是现实。


“还是这么傻。”林彦俊把一口袋东西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随手拉了一根凳子坐在病床前，他看着脸色仍然苍白的陆定昊想，自己所有做的事似乎都是在伤害这个小太阳，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林彦俊，你是找抽吧？你才傻呢！”陆定昊和林彦俊斗嘴从来都是不怂的，看他吵架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面对爱情如此胆小的人。


“嗯，就当我是吧，那也要你有力气打我才行。”林彦俊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他不能忘记看到陆定昊倒在地上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情绪，如果不是身边的尤长靖提醒他立马送人去医院，他大概就真的没办法再看到这样一个还能和他拌嘴吵架的陆定昊了。


“欸？怎么屋子里一大股烟味儿？”陆定昊是最闻不得烟味儿的人，对这样的味道更是敏感，在某个瞬间他闻到林彦俊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啊，我忘了，你闻不得烟味的。”


“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的。”陆定昊有些惊讶，以前林彦俊压力最大的时候也不曾抽过烟，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不让他抽，还有一方面是他自己不喜欢，才三年而已，竟然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那么又是谁改变了你呢？


“嗯，你走以后就爱上了。”


那是林彦俊最颓废的一段时间，明明是他自己先提出的分手，可最先想要后悔的也是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失去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他亲手将陆定昊推出自己怀抱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轻轻呼唤那个人却不再有一个黏人的身影缠上来的时候，他才明白，习惯是件让人上瘾的事。


“哦，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少抽点儿吧。”


“好，”林彦俊点了点头，“你什么时候回的上海？”


“就昨天晚上。”陆定昊的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亲口承认一些事情是多么痛苦的啊，偏偏有的人却还是想要问出个答案。


“你到公寓底下怎么不说？”


“怎么说？说我对你还旧情难忘吗？！”陆定昊朝着林彦俊大吼道，他无比讨厌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不就是个林彦俊吗，为什么会在自己心里记挂这么久呢。


“你别激动，生着病呢。”


“那你就别气我啊！”陆定昊看着林彦俊心里就有气，干脆转过身不理他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现在的自己和林彦俊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子倒像是他们还跟以前一样。


或许林彦俊也觉得这个场景熟悉，他看着陆定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能说什么呢，说我很想你，还是说我们和好吧，他知道不论说什么，陆定昊都不会同意，因为那些还没有解释清楚的误会。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下去，最后林彦俊还是开口了：“过几天大学聚会，你既然回来了，就去参加吧。”


“这些年大家都挺想你的。”


“好，我会去的，你有事儿就先走吧，我过会儿就回家去。”陆定昊背对着林彦俊，背影孤独又倔强，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许只是不想把自己弄得像当初那么狼狈了吧。


过了好久，陆定昊才听到病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哽咽，他真想问一句，林彦俊啊，那这几年你想我吗？


04.


到了那天陆定昊还是去了，见到了许多老同学，就连当初一直分分合合的毕雯珺和李希侃都稳定了下来，而被大家看好的他和林彦俊却已经分开了整整三年，以后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李希侃不知道当初陆定昊和林彦俊分手的事，一看到陆定昊进来就想直接把他拉到林彦俊旁边的空椅子上坐，可谁知道陆定昊一脸抗拒地说了句“不用”，就连一向宠着陆定昊的林彦俊也一声不吭。


“老毕啊，小太阳和林彦俊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俩都分三年了，你少说几句，没看到林彦俊脸都黑了吗？”毕雯珺拉着自己家的小狐狸，满脸歉意地看着陆定昊，也亏得这俩只是挺不错的朋友，要是别人估计就得当众翻脸了。


“不是吧，他们那样的都能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李希侃不太明白以前都是陆定昊劝自己不要分手的，结果自己就留个学回来，当初的模范夫夫都分手了。


“别人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一会儿你闭嘴，不然回家让你叫到第二天说不出话！”


“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李希侃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可最后还是妥协在毕雯珺的淫威之下，“好吧好吧，我不说话了行吧？”


陆定昊就坐在李希侃的对面，看着他能和毕雯珺稳定下来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还好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可他和林彦俊大概是回不去了吧，至少在那些误会被解开之前都没有希望回去了。


他想念他们的大房子，但是他已经没有立场再进去了。


“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特俗套的那种，咬pocky，你们玩不玩？”看着包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Justin突然站起来说，顺便还从包里拿出了范丞丞偷偷买的pocky。


这包厢里有好多都是情侣，除了一个没带男朋友过来的尤长靖，和一对分手三年的前情人以外，这个游戏陆定昊是抗拒的，而且在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倒数第二个是林彦俊之后就更觉得是这群坑朋友的小伙伴在搞他了。


全部人都要参与进来，陆定昊不是那种喜欢扫人兴的人，即使自己心里有些不愿意他还是站起来站到了最后一个去，林彦俊就站在他的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同样都很紧张，陆定昊不小心碰到林彦俊的时候，总觉得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你不要有压力，要是实在咬不下去，就算了。”


“不是，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我也不希望被长靖误会啦！”陆定昊看似不在意地笑了笑，但是林彦俊还是看到了他眼角的红晕，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他和陆定昊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所以这个小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尤长靖那个胖子的？


两个人还在窃窃私语，游戏已经开始了。一开始大家都还挺规矩地咬着不多不少的pocky，只是越到后面剩下的pocky 就越短，到林彦俊那里的时候就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了，如果是在三年前，陆定昊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很高兴的跟林彦俊来一个世纪之吻，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敢做。


“亲一个！亲一个！”


耳边全都是这样的声音，陆定昊知道这是大家为自己创造的机会，但是他大概没办法把握这个时机了。


05.


陆定昊没有动作，他觉得林彦俊估计也不会真的把剩下的那一截pocky喂过来，他很清楚如果林彦俊真的喂了他，那这将是他们阔别三年以来的第一个吻，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林彦俊的吻是怎样的霸道，像要把人吃干抹净一般。


不过林彦俊再次用行动打了陆定昊的脸，当pocky进入他的嘴巴时，嘴唇也同样被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第一次觉得，接吻也可以不是苦的，而是甜的，甜的让人发慌，甜的让人想哭。


实际上他的泪水也真的顺着脸往下滴，林彦俊尝到了一丝涩味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怀里的人竟是哭了，在他的印象中，陆定昊总是笑着的，包括他们分手的那一天，他也没有哭。


“陆定昊，你别哭啊。”


“林彦俊，你就是个混蛋！”陆定昊大骂着推开林彦俊就跑出去了，众人面面相觑，这两口子什么个情况，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分手了三年的情况吧，倒像是情侣之间小打小闹了一场。


林彦俊是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找到陆定昊的，一米八的大个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角落里，头埋在双膝之间，这个动作林彦俊再熟悉不过，很多年以前陆定昊做这种动作的时候，就是需要他安慰的时候，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他们分开还是没分开，这些习惯都是改不掉的，这是他们为彼此养成的习惯。


“陆定昊，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啊？”


“滚蛋，林彦俊，不会安慰人就不要来啊！”陆定昊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儿哭腔，这次应该是被气急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让你误会了。”


“我误会你什么了？”


“我和尤长靖，是我做的不好，让你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了，他有自己的男朋友，我这三年一直在等你。”


这大概是这三年陆定昊听到过的最好听的一句话了，他听到了他喜欢的人对他说，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不管这是梦或是真实，在那一瞬间，陆定昊真的很想对林彦俊说我也是，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再次因为这句话哭了。


“我不准备那么快原谅你。”


“好。”


“一个月！”


“……好。”


“还要没收你一年的烟钱，”陆定昊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带了点儿笑意，“和我在一起就不能抽烟了。”


“嗯，我知道，这烟本来就是为了你抽的，现在为了你戒掉也不亏。”林彦俊摸了摸陆定昊的脑袋，两个人就靠在走廊的尽头，外头月光正好，包厢里头的人只探出个脑袋便缩了回去，嘘，让那两个人久别重逢的恋人多一点时间吧。


06.


——陆定昊，我从来都只是对你上瘾而已，戒掉烟我就只有你了啊。


——别怕，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


余生请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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