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安阳——杂食者

【双鬼/亲吻十题】吻唇角——摘星（一发完）

#祝阿策生日快乐！#

#希望没有OOC，如果不小心崩了，接受合理建议，但是拒绝人身攻击#

#还是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没找到吻唇角代表的意义，只能用吻唇的含义了，这个算是个小小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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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摘下来送给你，因为它最像你的眼睛。

 

 

01.

 

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大概是荒芜的原野上寸草不生，你却仍旧不肯放弃一丁点儿的希望，只要有光，就会有前进的方向。

 

李轩喜欢吴羽策，已经很多年了。

 

从高三那年开始，一直到现在研究生毕业进入同一家研究院，或许还能再喜欢下去。曾经他也以为这份喜欢或许会很短暂，青春期的少年总是萌动得很快，那种悸动来的快，去得也快，可是后来他才慢慢晓得，也有一些感情是不被荷尔蒙支配的。

 

我喜欢你，不关乎一见钟情，只生于日久生情。

 

李轩和吴羽策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了解程度仅次于他们的父母，甚至于吴羽策上小学被人当做女孩子调戏这种糗事李轩都一清二楚。他在感情这方面天生比别人开窍得慢，别人家的男孩子初中已经有了自己暗恋的对象，喜欢的人，而李轩一个都没有，那时的他似乎只是希望能跟吴羽策一直在一起，剩下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晓得自己可能喜欢吴羽策，是在高二那年暑假，吴羽策一家人都去避暑了，李轩因为父母都有事的原因没能一起去，班上几个关系好的男生约好到李轩家里做假期作业，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总是对某些片子很感兴趣，趁着李轩的父母没回家，几个男生窝在李轩的卧室里用他的电脑捣鼓起来。

 

李轩一向不太喜欢这种事，就带着耳机在一边的书桌上看书，不知过了多久，耳机里音乐切换的间隙，一阵甜腻的呻吟声窜进他的耳朵，他猛然站起来，连带着凳子也被绊倒在地，其余的几个男生都诧异地望着他，他只好勉强冷静下来对几个人说：“我去趟厕所。”

 

也不去看几人戏谑的眼神，李轩只想好好洗个冷水脸冷静一下，谁都不会知道，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李轩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那双眼睛里有着漂亮的光芒，让人神往。

 

后来那天晚上，李轩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不言而喻，从梦里醒来之后，他整整有一个月不敢单独和吴羽策相处，他想，他大概是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对自己的竹马有那样邪恶的念头。

 

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想同一个问题：他对吴羽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事实证明，他大概一直都喜欢着那个人而不自知，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这样的事太需要缘分，而他赌不起。

 

02.

 

喜欢吴羽策的第一年，他们正好高考完，两个人在咖啡馆打了个把月的工，用打工赚得钱去Y省的某个古镇玩儿了一趟。

 

他一直记得他们住的那间客栈，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是一棵挺拔的银杏树，一阵夏风吹过，银杏树叶飘飘扬扬落下，落在房间的窗沿上，落在行人的肩上，落在熟睡的猫咪的头顶。

 

那天早上他醒得很早，即使前一天晚上他没有睡好。

 

夏天的早晨，太阳总是很耀眼，一丝一缕从窗户的缝隙里倾泻而下，他枕着双臂眯着眼睛望着那些光线，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眼睛。

 

他很清楚他为什么没有睡好，他喜欢的人睡在他身旁的那张床上，当灯光暗下去，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他还能在昏暗中描摹出吴羽策的轮廓。他听见吴羽策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但是他没有回答，只是盖着被子，睁着眼睛，等到听到对方轻缓的呼吸声以后，才对着那个方向，轻轻地说了句晚安。

 

以前也有人跟李轩说过他怂，可那时候他不信，还把那人臭骂了一顿，现在看来那人是真相了，他大概是真的怂，所以才能把这么个人放在心尖尖上好好护着，却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

 

闹钟响得突然，李轩也被惊了一下，旁边那张床上的人更是不耐烦地把被子拉到脑袋上盖着，像是这样就能隔绝一切声音一样，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起身将闹钟关掉，又把吴羽策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他站在床边，怔怔地看了吴羽策几分钟，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到吴羽策的脸上，连眼睫都镀上一层金色，整个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和吴羽策的呼吸声，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吴羽策的唇角轻轻一吻，或许那根本算不上一个吻，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就害怕得退后，做贼心虚一样的回到自己床上继续埋头大睡。

 

他安慰自己，阿策已经睡着了，应该不会知道吧。

 

可是他没看到，在他转身的时候，吴羽策睁开了眼睛，那双一向神色冷淡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别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窃喜，然后发出一声低笑，将眼底的情绪掩去，闭上眼睡去。

 

这件事直到离开古镇，他们都没有跟彼此提起过，像是两个人心中共同的秘密，埋藏了很久很久。

 

我爱你，但是我从不宣之于口。

 

03.

 

喜欢吴羽策的第四年，他们大学毕业，许多同窗各奔东西，李轩也在犹豫到底是继续考研还是出去找工作，可最后犹豫来犹豫去，还是选择继续深造，这其中不乏有一些吴羽策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学习的天文学专业原本就是个学术性很强的东西，若是不搞研究，他还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那天组织里吃散伙饭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喜欢热闹的吴羽策，竟然破天荒地同意了一群后辈玩儿真心话大冒险的想法，原本还想找个理由替他拒绝了的李轩这下也没有办法，只好舍命陪君子，坐在吴羽策旁边。

 

一群小崽子完全没有因为他们俩是前辈而手下留情，第一轮酒瓶口指向了吴羽策，吴羽策思考了半晌还是选了真心话，宣传部一个学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吴学长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吴羽策听到这个词微微一顿，脑海里闪现地是李轩的模样，只是那个人怂得很，都四年了，不说表白了，连表示都没有，罢了，就算这样他也认了。

 

眼睛微微扫了一眼旁边一脸紧张的李轩，吴羽策才缓缓开口：“没有，不过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就算没有，你也没有机会。”

 

四年，吴羽策拒绝过很多女生的表白，可这却是他第一次用最真正的原因拒绝一个人。对于这样的表白，他以前从来都是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要不就是不理不睬，任何人都没想到吴羽策竟然真的会有一个那么喜欢了四年的人。

 

“唉？！那吴学长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真心话只能问一个问题吧？”吴羽策挑挑眉反问，那女孩子见状也不再追问了，只想着一会儿再“暗箱操作”一波，让吴羽策继续刚刚没能回答的问题。只可惜第二轮抽到的是李轩，李轩不太想玩儿真心话，他怕等会儿学弟学妹们问他的问题就是那种很坑的，只好硬着头皮选了大冒险，然而听到学弟说的话以后，他只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嘴贱选了个这个。

 

“你在我们中选一个同性，随意亲吻他的任何一个部位，不规定时间。”

 

会这么坑前辈的人也就这么一个了，如果不是他毕业了，下学期绝对要让这小子忙得去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周围，男生有好几个，可他看得上的也就吴羽策那么一个，想好了以后，他就站起来看向吴羽策，吴羽策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向他挑挑眉，一瞬间他像是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一般，砰，砰，砰，激烈而毫无章法。

 

“你紧张什么？不就是大冒险吗？”吴羽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轩看着他，眼神灼热得像要把他盯出个洞。

 

如果可以，李轩也想光明正大地亲吻吴羽策，不是像四年前那一次偷偷摸摸，也不是像这一次只能把最真实的情绪隐藏在大冒险之下，他的喜欢，从来不敢说出口，这大概就是喜欢上竹马的悲哀，怕说出口连朋友都没得做。

 

“亲一个，亲一个！”耳畔众人的起哄声越来越大，李轩叹了口气，慢慢靠近吴羽策，像他第一次亲吻对方时一样，在吴羽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轻得宛如羽毛拂过唇角，片刻过后就了无踪迹。

 

李轩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就退了回来，只留下众人一阵狼嚎，他没去关注其他人的表现，偏头去看吴羽策，却与那人的视线正好对到了一起。没有从那张脸上发现任何不适，他终于松了口气，也就没有留意吴羽策眼中深藏的另一种情愫。

 

算了，再等等吧。

 

04.

 

喜欢吴羽策的第八年，他们研究生毕业，各自找到合适的研究院工作了一年，李轩依然把吴羽策放在心尖上喜欢，所有事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大概就是李轩终于想要给吴羽策表白了。

 

吴羽策生日的前几天，李轩就开始整天整天的失踪，不知道是在搞什么，等不到李轩，吴羽策每天都是自己坐地铁回到他们共同的公寓，每次都是吴羽策快要入睡的时候，隔壁那间卧室才传来关门的声音。

 

李轩最近很忙，他想在吴羽策生日的那天跟他表白，他偷偷喜欢了吴羽策八年，现在终于是要给这份感情一个结果，不管怎么样，他只希望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好。

 

他一直觉得吴羽策的眼睛像星星，即使被冷淡的神色掩盖着，却依旧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让人看了就觉得充满了希望，他从来不觉得喜欢吴羽策是件多么痛苦的事，相反即使是偷偷摸摸的感情，他也乐在其中。

 

在梦里，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给吴羽策摘了一颗星星，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因为那一颗最像吴羽策的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现实中，他确实没本事给吴羽策摘星星，但总归是有办法的，作为一个天文学者，想要知道最近一次流星雨是什么时候很简单，或许是上天也在为他助攻，最近的一次流星雨是在吴羽策生日那天的零点。

 

他想给吴羽策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个无法取代的表白。

 

等到吴羽策生日那天，李轩没有回公寓，而是在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红玫瑰直接去了目的地，接着拨通了吴羽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没睡，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阿策你现在能到××公园一趟吗？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吴羽策的瞌睡瞬间醒了大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笑了笑，对李轩道了句好便挂了电话。八年，终于熬到头了，也不枉费自己很早就搞定了自己和李轩的父母，吴羽策始终记得那一年李轩没有回家过年，他一个人回去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坦白了，索性他得到的大都是支持，唯一不同意的李伯伯也在伯母的劝说下松口，他和李轩之间从来都没有距离。

 

事实证明，李轩的确准备的是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礼物，吴羽策开车去往公园的路上，天空开始划过一道道光线，流星带着一束束光划过天际，他忍不住停下车看这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片刻过后他接到了李轩打来的电话——

 

“阿策，看到了吗？我送你的星星，那颗最亮的！”随着李轩的声音，吴羽策抬头看去，看到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流星从天边划过。

 

“嗯，看到了，幼不幼稚，这么大了还学小年轻送星星，”吴羽策嘴上嫌弃着，唇角却一点一点翘起，“李轩，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那你赶紧过来，还有更惊喜的。”

 

“嗯，好。”挂断电话，吴羽策就继续往公园的方向开去，他是个不喜欢将情感喜形于色的人，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想见李轩，想要告诉他，八年，他从来不是单恋。

 

05.

 

直到很多年以后，吴羽策仍然记得那一天，他从车上下来，看见的是李轩抱着玫瑰站在流星雨下，像是被万丈光芒簇拥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像许多年前的那一天一样，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在他耳边轻轻说：“阿策，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然后？

 

然后当然是他跟着他的傻骑士一起回了他们共同的家，他的记忆里也永远留存了一段记忆，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愿意摘一颗星星送给他。

 

 

——你知道吻唇角代表着什么吗？

 

——我只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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