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安阳——杂食者

在黑暗中拥抱滚烫的月亮

有想要勾搭的朋友可以随意加企鹅:879719344,本人话废,就很尬

比个心❤

【超朋】拾年(一发完)

#在这里祝阿池 @池毓_Olivia 生日快乐啊,说好的生贺,本来想今天零点就发的,然而没写完#


#是阿池点的画家超×学生朋,然而感觉没有写好,希望阿池不要嫌弃#

————————————————————————————

01.



梁朋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身边躺着的是十八岁到如今都依然喜欢的人,可是说到底他们曾经再怎么熟悉,都只是曾经了,而现在这样的情况无疑把一段本就尴尬的关系推向了更加尴尬的境地。



也许他可以把一切解释成酒/后/乱/性,这样他们谁也不用为谁迈的那错误的一步负责,可是比起十八岁的会自欺欺人的自己,梁朋杰很明白,他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和自己的心负责。



身边的人还在熟睡,就连梁朋杰何时起身都没有注意,他披着睡袍坐在酒店的落地窗上,凌晨五点的北京已经开始有了人气,行道上是时不时穿过的车流,灰蒙蒙的天空在第一缕晨曦来临的时候,变得澄澈清明。他靠在窗前,一颗心不安分地跳动着,一边害怕张超醒过来之后地反应,一边又期待这个男人能够抱一抱自己,其实这十年什么都没有变,他依然怯懦、瞻前顾后,他想要又不敢要,这种矛盾的情绪应该如何说明呢。



这时躺在床上的张超翻了个身,梁朋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他在脑海里已经规划了好几十种对话的情景,甚至已经再次带上了面具,竖起了高墙,可这些都在下一刻溃不成军,他听见了张超的梦呓——



【朋朋...】



一瞬间这只假老虎就显出了原型,张超从来都明白梁朋杰的软肋所在,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能把那颗躁动的心重新唤醒。



梁朋杰从落地窗上下去,悄悄走到张超的身边,在暗处仔细用眼神描摹着他的轮廓,张超长着一双多情又冷漠的眼睛,也因为这双眼睛,他在最懵懵懂懂的年纪便被拉入了爱河,然后是长达十年的浮浮沉沉,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喜欢别人,可是啊,别人终究是别人,永远都代替不了他。



02.



十年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过于不真实的绮梦,十八岁的梁朋杰和二十八岁的张超相遇了,彼时他是学生,他是小有名气的画家,那时候梁朋杰懵懵懂懂,而张超意气风发,且带着独属于艺术家的浪漫,他多情又冷漠的看过了很多人,直到他望进了那样一双眼睛,澄澈透明,带着点儿这世间少有的天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有的事情,梁朋杰永远不会知道,比如他永远不必为了当初的沉默而愧疚,因为是张超自己一步一步引诱着少年向他靠近的,是他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选中了那个坐在窗边无所事是的少年。

 



“坐在窗户边上的那位同学,你能上来一下吗?”坐在窗边的少年,张超已经注意他很久了,几乎是见过他的第一眼,张超就可以确定这大概是一段会让他们都万劫不复的孽缘,可是他的叛逆因子在驱使他去做这件事,尽管这个少年看上去稚嫩又懵懂,或许连爱恋的女生都不曾有过。



“我吗?可是我只是来等别人下课的。”梁朋杰指着自己无比疑惑,他不知道自己只是简简单单地坐着发个呆,顺便等石凯下课,怎么就会被这个有名的画家先生给抽到了。



“没事儿,我只是希望你能上来做一下我们的模特。”张超笑着看向梁朋杰,小朋友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可爱,连说话都带着软软糯糯的天真,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缪斯,自此之后所有灵感都与他有关。



当梁朋杰无比羞涩地做到木凳上的时候,眼底的那颗泪痣似乎都变得艳丽起来,带着灵动的美感,一点一点浸透了张超的心,他想,所谓一见钟情也就是如此了,一眼误终生,自此以后所有一切都与他有关,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即便是离开梁朋杰,一个人孤身在海外的那几年,他画的每一幅画都与这个少年有关,所有一切都可以被时间治愈,唯有关于梁朋杰的那部分,成为了张超的心病。



那幅在梁朋杰第一次做模特时张超画下的画,后来在张超的几经润色之后,成为了他的成名作,那是一幅被命名为《赐福》的油画,画上的少年垂着头似乎有些羞涩的模样,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点儿光晕,当真像是神明的赐福一般。

 



他横冲直撞地进入少年天真的世界,以那一次做模特为起点,编织了一张美好的网,网住了那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游鱼。他曾经对许多人说过情话,却只有对梁朋杰说的话是真的,他说你是我的缪斯,他说你是我所有灵感的源头,他一步一步把梁朋杰逼到无路可退,一步一步将他引入这个漩涡和自己一起沉沦。



梁朋杰不是没有挣扎过,他能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变化,却早就没有办法去改变它。他一旦躲开,那位尊敬的画家先生就会突然变得很难过地样子,连带着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后来他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喜欢,会因为他开心而真心快乐,也会因为他的悲伤而感到痛苦。或许他应该感谢张超,是这个人让他明白了什么是爱情,那样热烈燃烧过的感觉,成为后来梁朋杰沉静如死水的人生中唯一值得回味的东西,看吧,我也曾经如此喜爱过一个人。



这条鱼没有逃过那张漂亮的网,梁朋杰也没能坚持到最后,他们在一起了,以十岁的年龄差和同/性的身份在一起了。从那时候开始,梁朋杰去画室又多了一个新的理由,去看望自己的男朋友,他只是在底下坐着看张超,都会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看啊,这个人是我的。



梁朋杰成为了张超课上常用的模特,所有人都画他,可是梁朋杰却知道,只有张超才能画出他所有的神韵,只有在他的笔下自己才如此鲜活。



还有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在张超不上课的时候,他们待在画室里,年长的恋人总会无比温柔缱绻地亲吻他年少的爱人,像是在亲吻着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他总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爱人的名字——



【朋朋...】



他们是如此快乐,又是如此的禁忌,仿佛站在刀尖上跳舞的人,美好又处处充满了危险。那些藏在暗处的亲吻和抚摸,成为了他们之间无伤大雅的小情/趣;那些差点儿被发现的秘密,成为了只有他们俩才懂得的暗号...



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得其乐,可是命运却偏偏看不得他们好,也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梁朋杰的快乐被收回了。



03.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未来,那么那一天他绝对不会在那间画室里,意/乱/情/迷地吻上张超,可是他终究没有拿到预言家的卡牌,所以成为了被上帝遗弃的那一个,没有人听见他的祈祷,他们的关系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那时候社会上对于同/性/恋的接受度远没有现在高,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生病了,怎么会和一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搅和到一起。



“朋杰,你告诉妈妈,是不是这个禽、兽逼你的?”梁朋杰的母亲指着张超问道,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站在张超的对立面,曾经这个年少有为的画家有多受人拥护,现在就有多少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只有梁朋杰知道不是这样的,可是那一刻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就像是哑巴了一样,在那个关键的时候保持了沉默。



事后的很多年,梁朋杰再次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唾弃自己,他承认自己害怕了,害怕被千夫所指,害怕被指着鼻子骂“变态”,害怕别人歧视的眼神,他也只是个少年啊,就在这个年纪爱上了一个他爱不起的人,然后在还没有能力承担一份责任的时候,就被逼着去做一个无比残酷的选择。



后来发生的事情,导致了梁朋杰长达十年的愧疚和自我折磨,在那个时候张超开口了,他说是他引诱了自己,是他逼迫了自己,因为这些话,这场关于两个人的荒唐,变成了张超一个人的故事。



在回去的路上,梁朋杰的眼泪直流,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因为张超受到惩罚而喜极而泣,只有他一个人明白,这是在为他们还未来得及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爱情而哀伤,也是在为自己的怯懦而不齿,是自己将张超推向了那个深渊。



这件事情发生后不久,张超的画室就被迫关门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张超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再愿意向这位年轻的画家学画,那些曾经喜欢过他画的艺术生,把那些用他的画做成的壁纸全都删掉,他从天堂坠进了地狱,而梁朋杰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再没多久,张超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他想,总归有一片属于他自己的乐土,出于私心他给梁朋杰发了信息,期待可以再最后见他的缪斯一面,顺便告诉他不必自责,因为他确实用了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了他的生活。



最后他没有等到梁朋杰,可是就像梁朋杰不知道张超的预谋一样,张超同样不知道,有一个人躲在柱子背后,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流泪,为他自己悲哀又快乐的十八岁,画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



后来张超在国外生活得很好,美国对GAY的态度还算宽容,他遇到过不少追求者,可是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再好,也都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梁朋杰过得普普通通,在失去了张超之后,像是失去了爱上一个人的勇气和热情,沉静得宛如一池死水,后面的人生中,唯二的一次叛逆,也不过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向家里出了柜,他终于站到了阳光之下。



刚出柜的那一年,梁朋杰过得实在不能算好,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直到后来他因此差点儿丢了性命,他家里人才勉强地接受了他的性向,并且旁敲侧击地问张超的情况,可那时候他只是顿了顿,随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笑了笑道:“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生活让他变成了一只刺猬,面对危险就会盲目地竖起防线,所有人都只知道他的尖锐,却没人发现他的内里早就烂成一团,所以在他再次见到张超,在那个人又再次轻声问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他哪里过得好,分明烂到了极点,他分明是故作坚强,告诉自己不在意,也一点儿也不想他,可是这些谎言在面对一个更加成熟稳重的张超的时候,是那样不堪一击,让一只刺猬放下防备,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可以。



后来的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了,他沉浸在年长者的温柔里,像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一样,只是一句“这些年我很想你”就能让他瞬间丢盔弃甲,他们拥抱着,在一个角落旁若无人的接吻,接着在一起做了十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看着张超的睡颜想,神明再次光顾了自己。



04.



“你准备看多久?”低沉的声音还带着点儿刚睡醒的朦胧,可是却足够让梁朋杰惊慌失措,刚才他分明已经做好决定要为了张超勇敢一次,可是现在,他却又想要再次退缩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刚刚。朋朋,我很想你。”过去蹉跎过的岁月里,他都无比想念面前这个青年,他想念十八岁的时候青年总是羞羞涩涩的模样,也想念青年情不自禁亲吻他的模样,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几幅画,他就跟自己当初预料的一样,往后余生,用尽一切思念着一个可能再也无法相遇的人。



“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你在这里。”张超的眼神无比坚定,这个早已成熟的男人已经学会了如何更加成熟地给予伴侣安全感,他知道梁朋杰缺失的是什么,所以他便给了他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吗?



梁朋杰喃喃低语着,多么高明的情话啊,可是只要是这个人说的,他都愿意试着再去相信一次,毕竟他们已经错过太久了。



他看了张超一眼,然后掀开张超的被子,钻进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自己躺下了,即便张超再怎么冷静,面对梁朋杰这一系列动作也觉得有些惊讶,他就这样被再次接受了吗?



“你这人怎么年纪越大越木呢?抱抱我啊,”梁朋杰躲在张超的怀里闷闷地说着,然后拉过张超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哥,等天亮之后,再给我画一次画吧,就跟一开始一样,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好。”



天亮了,我们就重新开始。


——END——



评论(8)

热度(13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